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鄂尔多斯“清债”之困

发布时间:2022-07-21

鄂尔多斯“清债”之困

“亚峰什么都没有了吧,你们别到我这报案,找经侦去。”1月26日,面对购房者的询问,伊金霍洛旗“打非办”(打击非法吸收公众存款)民警称,针对张帅的集资案,目前尚处于报案阶段,而张帅担任法人的亚峰集团,已经无力偿还。

鄂尔多斯“清债”之困

而几乎在当天,白昊案(其为乌金煤业董事长)债权人则催问着检察院,要求就此前举报该案资产处置环节中一亿元去向给出答案。由东胜区打非办主管的李鹏飞案,也在一连串举报之后,再无音讯。分别处于不同阶段的三起集资大案,均出现停滞状态,这被认为背后存在“官方疑虑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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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同的则是,三起案件中均有官员身影,并都在当地原公安局局长王会师接受调查后,出现短暂转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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搁置亚峰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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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早在两年前就已经向警方反映了情况,但始终没有立案,去年底才开始正式接收报案。”债权人称,由张亚群、张帅父子控制的亚峰煤炭集团(以下简称“亚峰集团”)有限公司,在2013年即已无法停止付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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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其官网及宣传资料显示,亚峰集团拥有煤炭运输、地产、装饰、汽车销售、食品、小额贷款等近十个子公司,其2009年曾获当地政府颁发的“十佳诚信企业”荣誉,还承担着旧城改造任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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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者调查发现,其早期地产项目均已建成并售出。但2010年启动的“万康家园”则是涉及298户的旧城改造项目,目前已完成拆迁260多户,项目在2012年开始对外销售。当时并无收房许可证,但时至今日,这片7万多平方米的项目,仍是一个大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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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说,听说年后要开建,但他们没资金,政府也不好办,因为这个改造项目是亚峰集团自己出资搞的。”伊金霍洛旗拆迁办一位副主任告诉记者,亚峰集团确实已经很难再“动起来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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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位于亚峰汽车城A区二层的总部办公楼里,记者多次探访,均未能见到任何领导。留守人员称一年前即已停发工资,时有债权人上门讨债,领导们也已久未露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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债权人称,亚峰集团民间借贷金额应在4亿元以上,对这一说法,办案民警未予否认。此外,还有不少人支付了5万至50万元不等的购房款,此时也再无音讯,但警方对这部分却不予受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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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帅已经监视居住了,但张亚群没有,他应该是在外地跑项目。”办案民警对债权人解释称,之所以未控制董事长张某,是因为许多高利贷欠条中只有张帅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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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债权人质疑其在过去几年的搁置过程中,已有大量资产被转移,也因此,上述那位主政官员已成为债权人举报对象,只是举报迄今未获答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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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债权人提供的一段录音中,当地公安局负责人称,虽然张某、张帅同属亚峰集团,但借条上的签名决定了张某并不能被追责。债权人随即以相关法规驳斥,那位公安负责人最终留下一句“没法和你们说”便转身离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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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政府的意思是,再给一年时间,让把旧城改造项目推进一下,同时看看另一个煤炭装运码头的项目(又称战略装车基地项目)还能不能推进。”伊金霍洛旗政府一位要求匿名的工作人员称,这是当地前任主政官员的定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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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案现举报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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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白昊的老婆为什么不被关起来?而且现在杭锦旗电厂还是由白昊过去的手下在负责。我们认为有人在袒护白昊,希望检察院以涉嫌渎职、受贿调查参与资产处置的公安人员。”1月28日,六名债权人向白昊案公诉人王庆华反映情况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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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庆华则解释称,白昊与妻子并不能简单认为属于合谋或共同犯罪,但她表示可以就警方资产处置的一些情况,进行“事后监督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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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昊案因涉及非法吸收公众存款金额高达30亿元,被称为当地第一大案。白昊等人于2011年末投案自首,此后即进入资产处置阶段。其资产一度被评估高达20多亿元,与当时尚未偿还欠款接近,但此后在此评估却变成了16亿元。2014年,该案首次开庭,迄今尚未对白昊宣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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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前,债权人已经就资产处置中一亿元的去向,向另一公诉人杨艳反映。但杨艳在表态会关注之后,给出的答复却是,公安局称一亿元系杭锦旗电厂项目出售过程中产生的税费,但警方始终未提供相应票据。而债权人称,警方此前曾宣称税费已经由购买方承担,警方将这一问题解释为“合同中的瑕疵”是极不负责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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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比较于资产处置中的争议,债权人对检察院诉白昊罪名有更大意见——他们认为白昊应以诈骗罪起诉,而不是目前的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。为此,债权人详列诸多证据,并在几个月前集体反映此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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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东胜区,李鹏飞案则因涉案超16亿元,成为当地打非办主管下的大案。但李鹏飞被控制近三年后,迄今鲜有消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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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王会师被调查后,上述三个案件的债权人中,均有人被警方给予“安抚式”举动,有人获得了名为“生活补助”的资金,有人则被“谈心”。王此前为鄂尔多斯副市长、公安局局长,其被指在借贷危机爆发后,主导当地警方查办诸多集资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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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至少有那么一段时间,警察对我们很客气,但之后就又不怎么搭理了。”白昊案债权人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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处置模式遭反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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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在2012年,鄂尔多斯地区出现的大量民间借贷案,即因牵涉人数众多,而让官方倍感压力,因此,当年在控制涉案人员的同时,相关财产处置随即开始。但处置并不简单以卖出去或者抵债进行,对于部分优质资产,当地往往会通过继续经营实现盈利,从而让债权人拿到更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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鄂尔多斯在总结中曾称,这一模式既可以照顾到债权人的急切,同时也能保证资产不会过度缩水,从而保证债务“大盘”尽量少损失。可谓轻重缓急均有照顾到,颇获公众认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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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时其实没有看到这么多,现在看来,这个模式的问题很大。处置虽然名义上称是多方联合,但实际仍然是以公安为主。因为公安在调查案件的同时,是最了解资产状况的,但公安对资产前景、趋势缺乏判断,这导致自认为会升值的资产,有时因为等待而贬值,这时候债权人就会闹事。”东胜区一位参与资产处置的办案人员称,这不仅涉及债权人利益,更因为处置被提前进行,因而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案件的定性和走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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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举例说,比如一个案子的涉案金额,资产金额,是应该有一个固定时间点进行评估的。但在经济变化较快的背景下,评估和实际情况之间很容易脱节,这种落差,有时候直接决定了涉案人是否具有偿还能力。“有一些案子,本来在案发的时候,嫌疑人的资产是可以抵债的,但后期贬值严重,就变成了严重的资不抵债。尤其是房地产企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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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透露,这种情况也在较高级别的会议中进行了讨论,相应的办法,则是让债权人充分参与处置,同时让更加专业的经济、法律界人士参与,但这两项迄今并未真正落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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债权人则认为之所以难落实,主要来自官员——一些官员参与了放贷,为了维护其利益不受损,他们害怕太多债权人参与会致使其身份、利益曝光;此外一些办案人员在前期已经与被控制人员建立利益联结,因此开始对案件进行把控,不许更多人介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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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基于利益逻辑的猜测之外,办案人员则更倾向于抱怨领导初期对案件的判断不足,未能及时在人力、智囊、监管方面提供充分保障,这导致后期即使新增报案力量,也很难理清脉络,真正参与到办案中来。“现实情况是,我们现在的警力、精力,都已经到了极度疲乏的状态,根本就承受不了这么多案件。一些债权人又因为闹事获得了利益,所以更加喜欢闹事,进而开始恶性循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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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各执一端,但办案人员和债权人都认为此前被赞誉的鄂尔多斯处置模式,此时远不像过去表述的那么完美。但官方迄今并没有作出任何调整的意思,困局依旧。